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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北京人该喝什么水

来源:新能源网
时间:2024-08-17 11:1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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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北京人该喝什么水【专家解说】:我从网上找到的,真长知识。 在用上自来水之前,北京人喝哪里的水?答案是井水。 北京城区曾有1258眼水井,好多胡同都是以水井命名的:甘井、湿井、苦

【专家解说】:我从网上找到的,真长知识。 在用上自来水之前,北京人喝哪里的水?答案是井水。 北京城区曾有1258眼水井,好多胡同都是以水井命名的:甘井、湿井、苦水井——解放前,老北京光以井命名的胡同就有80多条。 胡同在蒙语里是“水井”的意思。元朝时,统治者建设元大都仍保留着草原游牧民族择水而居的习惯,在没水的地方就打井。那时,北京地下水位比较高,挖几米就能见水。蒙古族从游居变为定居,一座座四合院之间就形成了一条条胡同。北京地势西高东低,为防止洪水,胡同东西向比南北向的多。还有些胡同是斜向的:杨梅竹斜街、李铁拐斜街、樱桃斜街、棕树斜街、烟袋斜街,历史上都是旧河道。 清朝末期,为了故宫的消防用水,人们先在孙河修建地表供水站,用人力拉水送到城里,以后逐渐在东城有了少量供水管网。1942年北京大旱,孙河地表水厂停办。 随后,北京逐渐从喝井水过渡到使用自来水。而自来水肯定不像其名字——水龙头一开,水就源源不断。 解放后,北京逐渐从消费型城市变为生产型城市,重点发展了冶金、化工、电力、炼焦、水泥、机械等高耗能、高耗水的重工业,在上世纪80年代一度成为中国北方重工业城市之重,超过了沈阳、太原和天津。上世纪80年代中期,随着地下水源日渐减少,北京不得不把密云水库作为城市饮用水源,每天向城市供水117万吨。 在地表水严重不足的情况下,北京城市用水不得不靠超采地下水来维系——北京的地下水可开采量为年平均25亿立方米,然而自20世纪八九十年代以来,每年开采28亿至29亿立方米。北京累计超采50亿立方米地下水,形成了以规划市区东部为中心的地下水降落漏斗,面积达2000多平方公里。地下水超采引起湖泊萎缩、湿地减少、水质恶化、一些大泉逐渐消失、林木枯萎死亡、地面下沉、市政设施被破坏。 更糟糕的是,工业的盲目发展又给北京造成了严重的水污染,需要投入大量资金进行治理。水资源消耗和水污染之间陷入恶性循环。 随着五大水系来水的减少和水流流速的降低,一部分水流在北京城区逗留的时间加长,被城市垃圾污染的机会也增多。加上气候和城市热岛效应导致水温升高,掉落河中的动物尸体和枯枝落叶更易腐败,污染严重的水体发黑发臭。水中的有机物超出河道自净能力,水体容易富营养化,藻类严重滋生。现在,北京许多水体表面呈深绿色,藻类过度生长。2007年春夏,王建等人在“城市乐水行”活动中目睹很多企业造成的污染——燕山石化往牛玉口水库排放污水,石景山电厂、高井电厂给永定河带来粉煤灰污染。 “其实,城市水系不只是提供生活和生产用水,它还能参与微循环、调控城市气候。过去,北京城中河道、湖泊、坑塘占的面积较大,而街道和建筑占的面积较小,这使城市气候能良性循环。以前,我们炎炎夏日坐在绿荫下和水旁边感到清爽宜人,是因为水蒸发带走了热量。发达的水系就像一部大空调,自动调节着城市的温度和湿度。”王建说。 “北京城建筑和道路面积扩展了几十倍,河道和湖泊被填埋、遮盖。沥青路面和水泥建筑堵塞了地面上原有的许多微孔,使浅层地表水无法参与微循环,无论烈日把固化的地表晒得多烫,水分也不能蒸发带走热量。三伏天中午,天安门广场的地表温度超过60摄氏度,相当于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温度。” “北京一直很少考虑生态用水的问题。缺少必要的生态用水,容易引起城市热岛效应、土地干旱化、河床干枯、地下水位下降、林木枯萎和沙尘暴肆虐。”王建说,相关图片显示,北京大片坑塘干枯;官厅水库干枯,周边土地沙化严重;房山区葫芦垡村的永定河河道内甚至建起了高尔夫球场;2007年3月,人们在干涸的昆明湖里放风筝。 建水库初衷难实现 王建认为北京不同年代为解决水问题采取的措施,“可谓绞尽了脑汁”。 “上世纪50年代,修建官厅、十三陵、密云水库;60年代,开挖京密引水渠;70年代,打了4万眼机井;80年代,压缩200万亩农田灌溉面积;90年代,调整产业结构,开采战备水源;今天,北京附近再也找不到足够的清洁水源,只能耗巨资进行南水北调。这不能不令我们警醒。” 上世纪50年代,中国兴起修水库的浪潮,至90年代,已建水库8万多座。从1954年起,北京周边先后建成了官厅、密云、怀柔、海子4座水库,总库容为93亿立方米,80~90年代建成了田村水厂、怀柔水源九厂、密云水源十厂等,以此弥补城市供水的不足,但是进入80年代后期,降水量严重衰减,再加上上游层层拦截,导致地表水供水不足。 水库一般都建在河流的上游或中游,修建初衷是洪水季节拦截洪水,枯水季节补给河水。水专家王同祯指出,这只是一厢情愿,水库一旦建成,就有了自己的利益和要求,有自己的运行规律,异化为下游公共利益的对立面,水库不代表流域的利益,只代表水库拥有者的利益。枯水期水库不会放水接济干渴的下游河流,而是为了蓄水发电,拦截本已少得可怜的河水,造成下游断流无水。“整个华北平原历史上河流纵横、湖泊星布,如今有河皆干、湖泊无影,已经由中国的外流区变成了如新疆一样的内流区。其原因就是我们在燕山、太行山区,在那些流向华北平原的河流的上游修建了数不清的水库,这些水库起到的作用,无非是把下游华北平原优良的水环境以及应在华北平原产生的效益挪到了上游而已。” “不久前,河南林县红旗渠精神大型展览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观者如潮。修建红旗渠的精神无疑是伟大的,但红旗渠浇灌了几十万亩农田的效益却是以漳河水的断流以及下游古城沧州一带无水、百姓吃深采的地下水导致氟中毒为代价的,孰得孰失?也许终有一天,我们需要拆除一些水库来恢复华北平原的水环境,让那些生活在永定河、大清河、子牙河、卫河、马颖河、漳河、南运河等60多条河附近却从没见过河水的人们,看到祖先世世代代厮守的河流曾经怎样碧波荡漾,怎样欢腾地奔向海洋。”北京市文物保护协会会员、曾出版《水乡北京》一书的王同祯说。 密云水库:3种发展模式都威胁北京水安全 密云水库1960年建成,当时其功能是以防洪、发电、农业灌溉、水产养殖和城市供水为主,流域面积15788平方公里,水库最大蓄水量为43.7亿立方米,平均年径流量11.9亿立方米。 很难想象,密云水库这个水源水库竟然一度成为大型旅游基地。由于密云库区人口密度较高,土地资源有限,山地农业、林业资源开发潜力不大,工业发展受到一定制约。于是,人们想发展旅游业。1981年6月,一家权威报纸发表建议把密云水库办成“千人住,万人游”的旅游基地的内参文章。水库管理处和几家单位建设了度假村,很快,密云水库星期天游人的数量迅速突破了万人次大关。 这使密云水库的水质发生了变化:长期受面源污染影响,总磷、总氮有逐年增加趋势,水质已由多年贫营养型演变为中营养型,对水库水资源的可持续利用构成潜在威胁。目前,密云水库水环境处于准可持续发展状态。这是北京市环境保护监测中心对密云水库1991年~2001年的11年监测分析结果。 “大规模旅游不但会对水库造成严重污染,游艇洗舱废水、各种宾馆饭店培训中心洗浴污水、游客的垃圾粪便、野炊残羹剩饭等随暴雨径流进入密云水库,污染水体;水上活动可将大肠杆菌、X体、螺旋体等病原菌带入水体,对密云水库将来作为饮用水源造成严重威胁。” 值得庆幸的是,“北京市政府根据我们的研究结果,成立了水源保护机构,在水库周围划分了一级、二级、三级水源保护区,并制定了《密云水库水源保护条例》,作出了禁止在密云水库地区开展大规模旅游活动的决定,拆除了度假村,取缔商业饮食网点,禁止未经批准的机动船下水,并实行汛期封路、封坝制度。”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停止发展旅游业之后,人们又将脑筋放到了铁矿开发上。 密云水库周边有大量的铁矿资源,勘探发现水库下面是一个储量达1亿立方米的大铁矿。一时间,县里开矿、村里开矿、农民自己也开矿。村村开山炸石,户户采矿选矿,把岩石上的灌丛破坏殆尽,土壤被剥离,水土流失到处可见。“密云是石质山区,土层很薄,一些树木是1960年建水库时种的,许多陡峭的岩体生长着成片的自然灌丛,遮挡着裸露的灰岩,水库才呈现出山清水秀的景色。可悲的是,打眼放炮开山炸石,一瞬间就可以让它面目全非。据中科院山地灾害研究所的研究,在纯自然状态下,灰岩植被破坏后,岩石变为1公分厚的土壤需1万年,从这些土壤中长出灌丛要1000年。” 密云铁矿品位低(7%),开采过程产生的废石量非常大,巨量的废石堆入山谷,在暴雨洪水作用下,时刻潜伏着泥石流的危机;特别是选矿之后的尾矿库未按工程规范进行堆沙,形成一个个人工矿砂湖,给密云水库生态安全造成巨大威胁。 上世纪80年代迅速发展的铁矿采选等行业,不断向河道排入大量未经处理的废水和污水,使得密云水库上游水质呈明显下降趋势:潮河戴营断面铁离子浓度常年超过V类标准。造成河道淤积、水体水质恶化。“我们北京市环境保护监测中心在《密云铁矿开发的环境影响评价研究》中这样下结论:密云开矿不仅破坏生态,还造成河道阻塞、水库淤积,矿区内有害元素带入地表,对水库产生有害影响,所造成的继发性生态破坏是长期的和难以控制的。严格限制铁矿开采规模,禁止铁矿自采与群采,严格执行铁矿开发的复垦规定,环保部门应制定严格措施并严格监督管理,防止铁矿开发大量占用土地造成水土流失、土壤沙化、河道堵塞、水库淤积以及泥石流等生态灾害发生。”王建说。 在政府下令停止铁矿采选后,人们又开始在密云水库用网箱养鱼。“开始时,在走马庄一带库区只有0.03公顷网箱,没几年的工夫,规模已高达4.5公顷,网箱养鱼在密云水库迅速发展起来。” 看起来,网箱养鱼比旅游业和采矿业更环保。其实不然,“结果大大出乎意料。根据我们对密云水库网箱养鱼的环境影响评价研究,养鱼时投入水中的大量饵料、鱼类排入水体的粪便,会对水体造成极为严重的有机污染,其污染程度相当于50万人口的中等城市向水库排污。”王建此时参加了密云水库网箱养鱼的环境影响评价研究。 “我们算了笔经济账:养鱼成本高于养鱼收益,年总收益仅为400万元,养鱼个人每年承担的养鱼成本高达690.8万元,而国家每年承担的环境成本为421.6万元,自然资源耗竭成本为每年300万元,环境代价巨大。密云水库周边开发,一年可以创造1.5亿元经济收益。而它作为水质符合饮用标准的水体,1立方米水价值1元,30亿方水就是30个亿。”王建指出,密云水库开发和保护的经济账很明了,相继对旅游业、采矿业和网箱养鱼举“红牌”是明智之举。 官厅水库:这盆水“起起伏伏” 官厅水库作为北京饮用水源的过程可谓一波三折。其修建之初,功能定位是防洪、兴利,只有门头沟几十万人一直饮用官厅水。但随着北京城区地下水开采过量,上世纪80年代,官厅水库成了北京的地面饮用水源地,与密云水库并称北京“两盆水”。 其中,在官厅水库上游发生的沙城农药厂污染事件,拉开了中国环保事业的序幕。 沙城农药厂位于河北省张家口市怀来县,“文革”前,向国外购买滴滴涕,但当时发达国家已经限制生产,为此中国化工部从国外购买全套设备,1968年在官厅水库畔建起此厂。不止化工,自上世纪70年代以来,官厅流域上游兴建了化肥、造纸、制药、纺织、皮毛、橡胶、机械、冶金、炼焦、有色金属、采矿等大量工业企业。 1972年春,怀来、大同一带的群众因吃了官厅水库有异味的鱼,出现恶心、呕吐等症状。“当时的时代背景很特殊,甚至有人以为是阶级敌人搞破坏,问题很严重。”面对十年动乱和左倾思想的干扰,周总理亲自过问,最后国务院作出批示,由万里任组长的官厅水库水源保护领导小组迅速成立,对官厅水库上游的污染源、入库河系、污水灌溉和库区水质、底泥、水生生物的污染状况以及污染物与人体的健康对应关系等等,进行了综合调查和实验研究。王建当时是这个领导小组办公室的工作人员。 原国家计委、原国家建委向国务院作出《关于官厅水库污染情况和解决意见的报告》,报告称,“经化验,证明水质已受污染,并有急剧增加的趋势,水库盛产的小白鱼、胖头鱼,体内滴滴涕含量每公斤达两毫克(日本规定不得超过0.11毫克)。今春从水库收购的4万斤鱼,不敢出售”。“官厅水库水质恶化是由于水库上游受到沙城、宣化等地工业废水的严重污染。官厅流域污染较重的企业有242个,排放最严重的77个;年排废水1.2亿立方米,约占水库多年来水量的8.3%;其中,年排有毒废水6400万立方米,占总废水量的一半;污染最重的是宣化,其次是大同、张家口市和下花园。” 从1973年开始,国家对官厅水库上游的污染企业,按其规模、性质分别确定了相应的治理方案。为此,国家和有关部委拨出专款近3000万元投入官厅治理,对沙城农药厂等所有污染源展开了治污攻坚行动。 王建介绍说:“从1971年至1983年,官厅流域经济迅速增长,但水环境质量没有相应恶化,属于轻度污染。1984年以后,由于管理体制原因,官厅水系水源保护领导小组名存实亡:环境管理日益削弱,连每年7万元的日常办公经费都成问题,工作用车也被挪用,大部分管理人员开始陆续调离。流域内各省市自治区各自为政,官厅流域重污染的企业上了一个又一个——造纸厂、制革厂、酿酒厂、水泥厂、化肥厂、炼铁矿、小金矿,污染越来越多。一条条污染带直奔洋河、桑干河、妫水河,有机污染日趋严重,甚至造成官厅水库出现富营养化。真是载不动几多愁,一条脏水向东流。” “官厅水库水量锐减,水质恶化。2001年径流量为7.8亿立方米,入库水量锐减,出库1.2亿立方米,相应库容为2.61亿立方米;水体水质多为V类,全流域水环境以有机污染为主,主要污染物是高锰酸盐、氨氮等。主要入库河流水质为IV~V类。” 1997年,因北京部分市民发现来自官厅水库的水有异味,官厅被迫退出首都饮用水源。此后,该水库仅用于工业、农业灌溉和城市河湖补水。 近年来,首都饮用水再度告急,官厅水库及其周边的全面治理再次提到重要议事日程,重新启用官厅水库作为北京第二大饮用水源地已是势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