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损、裁员！低碳部门难盈利，油气巨头走回老路？

最近，埃克森美孚宣布进军锂矿行业，目标是成为电动汽车锂资源的主要供应商。

据通报，埃克森美孚通过逐步收购阿肯色州的 12 万英亩土地开始了这个计划，打算在本年代末通过利用这些土地，每年生产 100 多万辆电动汽车所需的锂。

埃克森美孚此举值得深思。据悉，为了应对油气的逐渐退场，增加业务多元性，埃克森美孚表示通过2027年投资170亿美元来减少排放，重点关注碳捕获、氢和生物燃料。2021年，公司加倍投入“碳捕获”业务。2021年，该公司正式推出了低碳解决方案业务部门，专注于碳捕获和存储、氢和低排放燃料。

此次大胆迈入新赛道，是否能成为油气巨头转型风向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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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型之难，难于上青天

在双碳转型的大趋势下，光伏、风电、储能、氢能、电动汽车等领域都成为争相迈入的赛道。锂是动力电池上游最重要的材料之一，锂矿也因此成为新能源的兵家必争之地。

埃克森美孚选择锂矿赛道，一方面是由于其本身在提取方面技术具备优势。早在1970年代，埃克森美孚公司的一位研究科学家发明了锂电池技术，但公司没有进一步开发这一领域。目前，埃克森美孚正在部署用于石油和天然气开采的钻井技术，以获取地下1万英尺富含锂的咸水储层；另一方面，新能源汽车赛道火热，锂矿在美国储量极高。

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因素，就是“碳捕获”、氢能等其原先看好的业务或许并不是当下最优选。

在油气市场低迷的2023年，埃克森美孚的业绩大幅下滑，其在低碳部门的投入并没有迅速地反应到业绩上。2023年三季度，埃克森美孚利润为90.7亿美元，去年同期和今年二季度分别为196.6亿美元和78.8亿美元。

环境危机和储量危机下，油气产业越来越不稳定。选择稳妥的方向是当务之急。前车之鉴便是在在低碳部门爆雷的还有壳牌。

2023年10月底，业绩公布后不久，壳牌在转型途中突然掉头，对低碳部门大手笔裁员。

10月25日，壳牌计划在全球对其低碳解决方案（Low Carbon Solutions，LCS，下称低碳业务）部门进行裁员，裁员比例为15%，共计200个岗位。其中，主要是氢能出行业务线裁员，CCS及碳汇业务线没有受到影响。

关于具体原因，壳牌表示其是出于“专注业绩、纪律和简化”的原则需要对低碳业务进行改革，因此作出上述人事调整。部分受影响的员工将被整合到壳牌其他部门。

壳牌的业绩亦不理想。三季度调整后利润为62.24亿美元，去年同期和二季度分别为94.54亿美元和50.73亿美元。

在全球能源转型如此紧迫的环境下，本该大刀阔斧走低碳路线的油气公司却将“斧头”对准了自己，这为“碳捕获”、氢能等高精技术的发展蒙上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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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壳牌为代表的难言之隐

相对其他石油巨头，壳牌在低碳转型路途中比较“激进”。2020年，全球低碳目标提出后不久，壳牌率先提出公司石油产量达峰，2025年之后不再进入前沿勘探领域，2019~2022年剥离了超过200亿美元的上游资产和近90亿美元的中游和下游资产。

为此，壳牌开始很多布局，包括电力销售翻番、扩大液化天然气产能和逐步减少石油产量等目标。此外，壳牌表示，将寻求增加液化天然气产能，还将改善化工业务。壳牌表示，石油产量每年将下降约1%或2%，包括资产剥离和自然下降。

实际上，将天然气和可再生能源解决方案合并之后，大力发展氢能的壳牌转型之路并不顺利。

先是2022年，壳牌低碳业务亏损10.59亿美元。去年，国际油价一直居高，壳牌盈利充足，低碳业务亏损尚可承受。

但今年国际油价一直徘徊于60~80美元上下，油气业务承压，二季度财报中，壳牌净利润为50.73亿美元，较去年同期下降了58%。

业绩的亏损将之前本就存在的漏洞放到了明面上。虽然对于低碳部门盈利状况、是否有中国地区岗位受影响等问题，壳牌未予回应。但是裁员这一举动，已是一种沉默的作答。

据路透社报道，壳牌明年将在低碳解决方案部门裁员约15%，同时缩减氢业务规模。在氢能等高精技术方面，壳牌似已彻底放弃。

BP的处境也不是太好。在绿色转型路上，多次受到质疑。

2020年，BP业绩和股市双亏净利亏损203亿美元，股市也触及1995年3月以来的最低点。在这种情况下，BP斥资11亿美元从挪威Equinor手中购入了美国两个风电项目一半的股权，并与微软建立合作伙伴关系，向微软提供可再生能源。但当时分析指出，这些转型措施短期内并不能改善BP的业绩。

此后，在转型之路上，BP高歌猛进。2021年，BP提出一揽子的净零排放能源利用方案，除了海上风电开发，还包括基于海上风电的绿氢开发、加速苏格兰地区的电动汽车充电网络建设等内容。

未来10年，BP在低碳能源领域的年投资额由约5亿美元增加到约50亿美元；

可再生能源发电装机容量从2019年的2.5吉瓦增长到约50吉瓦；

生物能源日产量从2.2万桶增加到至少10万桶；

氢能业务在核心市场的份额增长到10%；

全球消费客户人次从每天的1000万增长到2000万；

电动汽车充电桩由7500个增至70000个以上；

此外，将重新定义便利店零售体验，扩大BP在成长型市场的份额和油品销售。

但是，这些计划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效果。2023年三季报财报显示，BPQ3营收540.2亿美元，同比降低6.6%，较市场预期低26.4亿美元。

由于业绩不景气，BP的绿色转型之路再次受到投资者的质疑。不久前，BP宣布了12亿英镑股东回购计划，但市场仍未给出正向反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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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大于努力

壳牌的低碳业务“轰然倒塌”令人唏嘘，毕竟，壳牌在转型方面做出的努力不小。

今年6月份，壳牌决定在2023年至2025年间投资100亿—150亿美元。在此基础上，壳牌做出全部的努力，一方面加大投资力度布局低碳业务。另一方面，壳牌成立相关部门。

当时，壳牌的低碳业务布局的方向主要有可持续燃料、制氢+加氢站网络、碳捕集和封存 (CCS)等，但是这个计划很快折戟。今年开始，壳牌的低碳部门连连遇冷。

先是年初，壳牌传出低碳部门要分拆。大家知道，在传统能源领域，一般来说，组件低碳的情况分为以下几种。第一，与天然气部门联合；第二，与炼化板块结合；第三，与油气板块结合。壳牌属于第一种。

而年初，壳牌的分拆便是将天然气板块与低碳业务分拆，紧接着在6月份取消了旗下碳抵消业务每年1亿美元的投资计划，再是裁员。

这一切都指向盈利。2022年壳牌低碳业务亏损10.59亿美元。壳牌的选择错误让努力付诸东流。这或许也是埃克森美孚选择新路线的原因。

当前，国际油价仍在徘徊走低，对油气企业来说，盈利越来越难，试错机会已经不多了，选择正确的转型之路大于激进向前。目前，壳牌已经重新制定转型方向选择性地在风电光伏领域投资，对电动车等新兴业务不再设立新增目标，重质不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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