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安水务易主启示录：时代变革与创业者的困境

作者｜山少爷 山西人，现居南京

企业的困境有些困于外部因素，有些则困于内部因素。困于外因，很多时候尚有喘息之机，困于内因，最终往往是无解的。

过去十多年，力度空前的政策刺激叠加创业板、科创板的出现，促成了环保产业史上的一段黄金时期，这一时期给了环保企业前所未有的机遇，很多企业得以做大上市。

但机遇是一个放大器，在放大企业规模的同时，也会放大企业内在的问题。因此，一些深谙经营之道的企业会在一次历史性大发展之后进行复盘、休整、优化等动作，目的是革故鼎新、实现持续发展。不过据青山研究院调研，近八成企业在大发展之后没有进行上述升级动作，而是在固有问题中扑向了下一个大发展，但紧接着就是接二连三的麻烦。这种“困于内而不能自省”往往是无解的、致命的。

这几年因为无法突破的困境而选择混改的民企不在少数，其中不少主要是由外部环境引发，尤其是国央企进场带动行业格局变化之后，一些企业顺应形势选择了混改，但也有一些主要是由内因导致，比如巴安水务。自2011年创业板上市之后，巴安水务经历了一段辉煌期，之后便急转直下，陷入了不堪的境地。2021年年报显示，巴安水务归母净利润大幅亏损13．04亿元，这一亏损额度比过去10年盈利总额还要多。

更加糟糕的是，当下巴安水务正处在违规担保被查、公司控制权争夺、债务状况紧迫等种种麻烦之中。短短数年之间，巴安水务即从一家明星企业跌至谷底，这中间到底经历什么？环保企业应该从中获得哪些启示？

01

巴安水务27年的10个片段

从明星企业到一地鸡毛

企业兴衰成败的密码藏在其行事风格和关键事件中，我们不妨通过10个片段来来了解巴安水务27年的商海浮沉。

1、受时代感召下海

环保行业最早一批创业企业出现在上世纪九十年代，这个时期诞生了很多后来的知名企业，巴安水务可列其中之一。1984年毕业后，张春霖入职上海华东电力设计院。1992年，受南巡讲话影响，大批体制内知识分子选择下海创业。在时代的感召下，张春霖于1995年辞去工作，创办了巴安水务。和很多环保企业的早期发展一样，成立之初的巴安水务，只是单纯代理销售进口水处理设备和相关零部件，即利用信息差做中间商的模式。

这是国内很多商业案例中开头部分的经典桥段，情节大概都是一个已经有不错的社会地位的主人公抓住时代机遇从体制投身商业进而致富。在其中确实有一些价值可以提炼出来，比如对时代趋势的敏锐感知、敢为天下先的勇气、创业致富的强烈欲望，这些都是创业者的必备素养。

可以说下海经商是张春霖创业历程中最英明的决策，而此后的决策再也没能像这一次打开新局面。

2、从代理业务转向工程业务

通过代理业务，巴安水务完成了最早期的资本积累，同时造就了这家企业的一个基因，即“赚差价”，这在后来的发展有显明的体现。

但进入2000年后，随着价格信息的逐渐透明，原来的代理模式逐渐难以为继。之后巴安水务进入水处理市场，专注于为火力发电厂提供水处理系统工程服务，并逐渐在水处理行业风生水起，一度成为小有名气的环保企业。

通过这一时期的发展，巴安水务真正进入了环保行业的主要赛道，最关键的是正好赶上了环保市场早期发展的阶段，此后至今环保行业一直处在上升期。

3、在绝好的时间节点上市

2011年9月，巴安水务在创业板成功上市，彼时正值创业板开板第二年。上市后的巴安水务发展迅猛，2012年公司营业收入同比大增126％至3．62亿元，业务模式也从总承包向投资建设转变，并进入大型市政环保领域。

从时代背景看，当时正处在环保行业的一个重要节点上，一是“十二五”正好开局，二是后来对水处理行业产生深远意义的“水十条”开始酝酿并在4年后发布实施。有时候人们会感叹时运，或者是倡导顺势而为，当我们回看历史会发现这样的感叹和倡导不无道理。

4、国际化并购至今颗粒无收

人有钱了会升级消费，企业家有钱了还会升级野心。巴安水务上市后，便玩起了国际化布局。在张春霖心中，上市后的巴安水务要朝着国际化和高端制造业的方向发展，并将实现这一目标比作“第二次创业”，甚至制定了“全球化思维，本地化行动”的行动战略。自2015 年起，巴安水务先后收购或控股了“奥地利市政水处理、工业水处理领域固液分离专家KWI集团”、“拥有先进纳米平板陶瓷膜技术、德国法兰克福证券交易所上市企业ItN”等4家海外企业，目的是构建海水淡化产业链战略、打造生态产业链、提升核心竞争力。面对来自不同文化背景的企业，张春霖的破冰方法是通过和管理层一起读书寻找共同语言。张春霖到海外子公司时，会带上一二十本书，作为礼物发给管理层。张春霖说，与海外公司合作，巴安水务不仅获得了先进的环保装备技术，同时也迈开了参与全球竞争的步伐。按照张春霖当时的设想，他的目标是三年以后公司海外业务占比升到50％。据报道，这一时期张春霖在海外业务上所花的时间和精力前所未有，以至于公司员工发现，“因为张总在国外呆的时间比较多，有次回国去星巴克一时竟想不起中文名怎么说。”

然而，自并购以来，这几家海外公司经营非常惨淡，直至给巴安水务后来的业绩造成了压力。事实上，从这个时候开始巴安水务的状态急转直下。

5、布局天然气终了成了笑谈

野心升级后的巴安水务不仅布局了国际化，还布局了天然气市场，并将承建天然气调压站与分布式能源列入公司战略和业务板块之一。

2015年，巴安水务旗下天然气能源业务的主要运营实体上海巴安金和能源股份有限公司成立，业务涉及气源的勘探开采，天然气长输管道及城市燃气管网的投资、建设和运营。如果说之前的海外并购是有钱撑的，那天然气的布局就完全是任性妄为了。成立后的六年时间里，巴安金和的营业收入一直是0。作为重要战略布局，投入大量资金且经过多年的努力，巴安金和最终只建起了一座加气站，2019年报显示，加气站投入85．1万元。尽管如此，2020年巴安水务在之前对巴安金和投资1020万的基础上，追加了1172万投资，投资具体花在了什么地方就不得而知了。

6、债务危机之下山东高创入主纾

难在四面出击的打法下，巴安水务的现金流出现了状况。2017 年 10 月，为偿还借款及补充资金，巴安水务发行了 ＂17 巴安债 ＂，期限为 5 年。谁曾想这次发债成了干趴巴安水务最后一击。

2020 年 9 月，上述债券持有人均选择了回售，“17 巴安债” 出现兑付困难，债务危机一触即发。面对危机，巴安水务先是寻求与珠海水务合作未果，原因是珠海水务就认购转售“17巴安债”的核心条款未达成一致意见，后于2021 年 3 月，获得山东高创的混改纾难。按照双方《合作框架协议》，混改后巴安水务的实际控制权将变更至山东高创（分两步落实，先张春霖个人协议转让9．91％，后定向增发认购），而山东高创将协助上市公司解决“17 巴安债”的偿还问题。最终＂17 巴安债 ＂ 找到接盘方银河资产，债务重组方案的落定让已经深陷流动性危机的巴安水务获得喘息的机会。

7、违规担保被处罚、创始人张春霖被辞职

但是这个三方达成的方案被张春霖直接参与的一项违规担保打破了。2022年 2 月 16 日，巴安水务及副董事长张春霖因涉嫌信息披露违法违规，被证监会调查。

事情的原委是，2020 年 7 月 9 日，张春霖将其持有的巴安水务 4000 万股办理股权质押，获得了一笔 1．3 亿元的个人借款，用以解决资金周转问题，但巴安水务并未对外披露这项担保，也未经董事会、股东大会审议。而张春霖被立案调查带来两个后果，一是山东高创定增入主巴安水务计划遇阻，二是定增终止触发“17 巴安债”提前到期条款，巴安水务面对重新陷入流动性危机。

因为据2021 年 11 月议案巴安水务拟定向山东高创发行股票 2．01 亿股、募资不超过 6．29 亿元，也就是山东高创入主的第二步，募资中的 3．88 亿元将用于偿还有息债务，主要是“17 巴安债”，2．41 亿元用于补充流动资金。

在定增完成后，山东高创将以30．70％ 的持股，取代张春霖成为上市公司控股股东。然而，这项预计在2022年4、5月份完成的定增计划最终却因违规担保而搁浅，这进一步导致，“17 巴安债” 的持有人银河资产在2022年4月要求巴安水务追加担保。

但该要求的议案在巴安水务的董事会上遭到时任副董事长张春霖反对，另有两位独立董事弃权。张春霖反对的理由是：“公司质押给银河资产关于鄱湖环保及其 6 个厂的应收账款担保已足够；解决 ＂17 巴安债 ＂3．5 亿本金是山东高创的承诺，不应该利用公司资产帮山东高创解决问题，否则会对公司今后的资产转让或融资造成一定风险”。

这张反对票惹恼了东山东高创，直接导致张春霖在 4 月 12 日“被辞职”。据后来山东高创方面于 6 月 30 日向记者透露，公司先发了罢免议案，张春霖“主动”辞职后，又将议案撤回。

最终，巴安水务只有向银河资产追加担保后，＂17 巴安债 ＂ 才不再提前到期。从中可以看出，巴安水务的混改尚未完成，就已经与国企方面不和谐了。

8、巴安水务关联交易曝光

2020年10月，“17 巴安债”违约之后巴安水务收到了深交所下发的《关注函》，让人意外的是这封 《关注函》特别提及了巴安水务 2018 年、2019 年的两笔关联交易，对方是张春霖持股 90％ 的应肃环保 ，这两笔交易花掉了巴安水务 5．5 亿元资金。

第一笔被问及的关联交易发生在 2018 年 11 月，巴安水务以8850 万元向应肃环保现金收购其手中鄱湖环保 30％ 股权，而这30％的股权是应肃环保2018 年 3 月从江西省城镇建设投资有限公司手中以 7800 万元价格受让的。

也就是说短短几个月，这部分股权在应肃环保手上一进一出便赚 了1050 万元的差价。另一笔交易发生在2019 年 12 月，应肃环保作价4．61亿将龙源环保49％的股份卖给巴安水务。

而早在 2017 年 1 月 13 日，国电科环就公告称以 3．85 亿元的价格出让其持有的北京龙源环保 51％ 的股份，买家即为应肃环保。

巴安水务买了其中49％，其余 2％ 股权则转让给了北京龙源环保现在的大股东。通过这一次交易，应肃环保再赚7600万元以上的差价。

不得不说巴安水务“赚差价”的习性迷得有些深，以至于在旁门左道上迷失了方向。

9、资本腾挪得不偿失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在北京龙源环保的股权交易中，张春霖把自己玩进去了。这笔收购案的资金绝大部分来自张春霖的股权质押。

2018年3月至2019年9月期间，张春霖合计向申万宏源证券、湘财证券、开源证券质押股份1．49亿股，以个人名义融资3．72亿元，用于支付应肃环保收购北京龙源环保49％的股权。

然而，巴安水务因资金短缺一直未及时向应肃环保全额支付股权转让款，导致张春霖无法按约偿还上述融资款项。

逼不得已之下，张春霖只好继续通过质押股权来借款，即前述违规担保借款一事。最终，张春霖以自筹资金及拍卖所持巴安水务 3000 万股股票等方式偿还了借款，并解除违规担保情形。

10、心有不甘但黯然出局

在巴安水务后期的一连串动作中，溃败和消极已显露无疑，而在今年5月的董事选举上张春霖则彻底地出局了。

今年 4 月份，嘉兴傲晟（上述被拍卖股票竞得者）作为财务投资者为保证公司经营的稳定性，建议提名了 5 名董事候选人，经沟通山东高创及第三大股东广东联塑对上述候选人无异议，但在 5 月 6 日进行的提名委员会审议阶段，这 5 名候选人均未获得通过。

而最终登上董事会表决台的，是提名委员会中康忠良、刘涛推荐的 5 名人选，即张得慧、张华根、康忠良、杨建劳、徐跃光。不过这 5 人均因赞成票未过半而被否决，其中张得慧、张华根分别是张春霖的女儿和弟弟，而徐跃光曾在张春霖任股东的上海舜企金融信息服务有限公司担任总经理。

被否决后，张春霖向山东高创发出了《关于强烈谴责违约选举巴安水务董事会的函》，以表达对山东高创反对其提名董事人选的不满。与此同时，在 5 月 6 日的董事会新的提名结果出炉后，嘉兴傲晟也迅速表达了不满，并于 5 月 7 日将其建议推荐的 5 名候选人以临时提案方式直接提交至股东大会审议，并最终在 5 月 18 日公司股东大会上获得通过。此后不久5 月 23 日，来自山东高创的程辉被选举为巴安水务新一届董事会的董事长。

在 2021 年与山东高创的股权转让中，张春霖先是永久放弃了在巴安水务的提名权，如今仍想在董事会安插自己的人选而未能如愿，这个过程的博弈和结果也意味着张春霖基本上已经出局。

通过这10个片段，想必巴安水务这家企业的画像已经十分明朗了。

02

困于外因，尚有喘息之机

困于内因，往往是无解的

1、巴安水务的困境——被时代成就、被自己摧垮

回顾巴安水务二十多年的创业历程，实在令人唏嘘，一位创业者抓住了最好的时代，最终却走向了不堪的境地。从上市到债务爆雷，再到创始人出局不过11年光景。这些年连续的巨亏令公司资产大幅缩水，公司净资产从18．53亿元萎缩至5．52亿元。

自2012年至今，巴安水务累计收到各种监管函12次，其中包括立案调查、整改、问询等，内容涉及资金占用、业绩预告修正、控制权变更、股权转让、并购资产等事项。2021年年报显示，对对巴安水务净利润影响达10％以上的控股、参股公司共40家。

其中，净利润为负的有29家，净资产为负的有10家，另外，12家子公司营收为0，甚至一家子公司营收为负数。从企业的整个发展历程看，巴安水务是典型的“抓了一手好牌最终打烂了”，尤其是后半程几乎是在恣意妄为，很难再看出企业的经营力。

在环保行业内，巴安水务在天时、地利上的条件算不错的，在时机上有意无意地赶上了中国经济腾飞以及环保产业大发展的关键节点，在地域上巴安水务处在长三角地区的中枢之地，客观条件上可谓是得天独厚。但在战略方向的四面出击和经营管理上的任性，让企业下半程的发展失去了方向，并最终把企业带入了无可挽回的困境。因此巴安水务的困境是“困于内因”，一些致命的因素在早期在早期就埋下了根，而且在一路顺遂的外部环境下一直没有在企业的内在因素上进行优化。可以说巴安水务是时代成就的，可最终被自己摧垮了。

2、企业的外部因素和自身因素

企业的发展建立在外部因素和自身因素上，但企业更应该聚焦于后者，尤其是已经成规模的企业。因为外部因素是不可控的，在同一时空下对同类企业是共同的，好的时运可遇不可求，更何况环保行业一直以来处在上升趋势。

而在同样的时代背景下，企业不同的战略选择、发展方向和管理风格则会走向不同的结果。外部因素的优劣是时代性的、行业性的，是共同的，但内部因素的优劣势企业自身的、独有的，尤其是在环保这样一个强政策导向的行业中，兴旺的企业是相似的，衰败的企业各有各的问题。

面对外部因素，能不能应对、以什么方式应对很多时候也是共同的，有时候甚至需要在政策制度层面解决，企业自身也无能为力；而面对内部因素，则只能由企业自省自救。因此我们可以看到，那些持续发展的企业大都能够进行有效的复盘和提升，能够把自身因素中的短板补长。

但是不断地超越自我是一件很难的事，因此很多企业虽然在好年景中借机做大了，但最终又在无法突破的内部因素中衰败了下去。很多时候，企业能到达的高点往往受限于企业的自身要素，其中主要取决于企业的老板。因此企业发展的问题归根到底都是人的问题。一家没有自省自救能力的企业天花板是很明显的，最终也很难行稳致远。

巴安水务的问题出现在内部因素上，从后期的种种行为来看，危机的爆发是无可避免的。

03

启示录

时代变革与创业者的困境

巴安水务的10个片段不只是张春霖一个人的历史，而是一代人的过往。过去三年，青山研究院访谈调研了十多位早期的环保创业者，在这一代环保创业者身上能看到相似的经历、思维习惯和行事风格。这代创业者以60后为主，他们成长的每个阶段，中国都在发生巨变，且几乎每一次变革都蕴藏着巨大的机遇，所以这代创业者是见证了历史大变革浪潮的一代。

他们出生和成长在动荡的年代，贫乏和艰难的成长历程磨炼了他们的韧性，同时也让他们对富足、知识和事业有着强烈的渴望，对未来充满憧憬和探索精神，特殊的历史造就了这代创业者独特的性格和思想。

但同时这代人赶上了“上大学能够显著地改变命运”的历史机遇，最重要的是他们在最好的年纪赶上了改革开放开天辟地的时刻，90年底商业机会大爆发的年代正是60后年富力强的时候。单就创业而言，这代人创业者是幸运的，他们通过上大学成为了当时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社会的精英、时代的弄潮儿，由此便有了在历史的交叉路口放手一搏的资本，以及敢于挑战未来、面对不确定性的绝对自信。

但与此同时，也造就了少数创业者妄自尊大甚至自负执拗的性格，以至于有时候会逾越规矩规则，这在巴安水务以及一些企业在后期面对困境的表现中能够看得出来，当佼佼者太久了就很难正视自身的问题了。人是有时代局限性的，时代会造就人也会束缚人，尤其是世事变迁剧烈的时代人更容易被烙上鲜明的时代烙印，因此当时代发生变革时他们的应对策略显得老套而无力。这代创业者的创业历程总体上处在中国经济的高速增长期，在趋势上总体是顺境，虽然经历了环保产业变革最为波澜壮阔的阶段，但并未经历过完整的经济周期或者产业周期。貌似产生了很多优秀的企业家，但其实一定程度上是改革开放的势能的释放。

在政策刺激的快速增长之下，不少企业实现了高增长、大规模，由此就产生了自己已经是世界级企业的错觉，进而做出一些草率之举。普通人容易在逆境下把问题看得过于严重，在顺境下把问题看得过于简单，但是创业者、企业家不能这样看问题。中国的环保企业是一定会走向世界的，但必须从正视差距开始，尤其是在国内顺境下看世界问题的时候。不可否认当今的企业发展应该有世界的眼光，但是支撑企业实现超越的是硬核的积累，光靠“买买买、合合合、圈圈圈”的办法是自欺欺人，这样做最终会因为没有内生能力而落个一地鸡毛。

这一代环保企业为时代造就，但同时受限于时代。过去一段时间，多家一代创业企业遭遇内部困境，背后的大逻辑是一致的，这不是一代人的迟暮，而是一代人的困境。

企业要想实现持续发展，就要脱掉思想上的老茧、保持与时俱进，如此才能穿越周期、成就真正的明星企业。

04

结 语

企业发展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而企业发展的本质在于不断地在内在因素上突破和强化。只有当企业内在因素的坚实足以抵抗外部因素的波动和冲击时，企业才算真正拥有了生命力。

很多企业只能在顺境中发展而不能遭遇些许的逆境，原因就在于内在因素上从来没有提升过。2018年以来的债务危机中，出事的企业不论大小都有内在因素上的问题。通常说，企业天花板在于老板的格局，说得更具体些，企业天花板在于老板能在多大程度上看见并修正自身的问题。

过去这些年环保行业总体上还是处在一种顺境中，企业在这种环境下时间长了，就会把顺境带来的繁荣完全当成是自身的作为，因此也就是忽视了内在因素上的提升，这就导致一些企业凭运气挣到的钱最终凭实力亏掉了。靠外因可以胜一时，而靠内因才能胜一世。

备注：数据支持｜青山研究院

       原文标题 : 巴安水务易主启示录——时代变革与创业者的困境｜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