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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油价下油储能力决定“抄底”能力

来源:新能源网
时间:2020-05-06 09:0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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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油价下油储能力决定“抄底”能力近日,芝加哥商品交易所集团(简称“芝商所”)纽约商品交易所5月交割的西得克萨斯中间基原油(WTI)轻质原油期货合约(CL)在

近日,芝加哥商品交易所集团(简称“芝商所”)纽约商品交易所5月交割的西得克萨斯中间基原油(WTI)轻质原油期货合约(CL)在其最后一个交易日出现暴跌,收报-37.63美元/桶,历史上首次收于负值。除WTI原油期货外,美国几乎所有品类的原油期货都跌入负值区间。原油现货也跌至每桶20美元上下。

隆众资讯首席战略官、《图解原油期货》作者闫建涛认为,和过往的几次油价下跌相比,本次事件中库存的影响较以往加大了,主要是疫情造成基础设施和交通物流的不畅,导致库存严重积压。

那么,石油库存是如何影响油价为负的?低油价甚至负油价对于中国的石油储备有何影响,对于中国的石油化工企业是福还是祸?

做空原油传到第四棒

近日在《中国能源报》等组织的在线论坛“能源大讲堂:油价暴跌未来之路”上,中国油气智库联盟专家刘满平认为,原油价格下跌源自多个推手,继页岩油技术革命、石油地缘政治和新冠肺炎疫情之后,最近一轮做空原油接力棒已经传到第四棒,即金融市场上的空头“逼仓”。

刘满平介绍,原油期货的交易遵从“实物交割”原则。

在需要实物交割的市场内,如果没有规则限制,往往会出现交易的一方利用资源优势对交割品垄断,主导行情单边运动,最终逼迫对手方在价格上做出巨大让步的“逼仓”行为。

与国债期货的“逼空”相反,由于石油必须要通过油罐储存,石油交易商如果不能及时在金融市场平仓,就要找到足够的储罐“实物交割”。

以WTI交割场所美国俄克拉何马州库欣为例。该地原油名义库容约9100万桶,实际库容约为该数字的90%~95%,库容历史最高位曾达到7600万桶。而美国能源情报署(EIA)最新一期数据显示,库欣4月24日的库存已升至6337.8万桶。刘满平估计,未来库欣库存仍会以每周500万桶的速度增加,4~5周后达到存储能力上限。

在疫情导致石油供需严重失衡、现实石油储罐稀缺、油价预期持续下跌的背景下,芝商所从4月初开始通过一系列修改期货交易规则,允许“负油价”的出现。

此时,空头适时地压低油价“逼仓”,而大多数从事投机交易的多头既没有意愿,市场也没有条件允许他们进行实物交割,随着交割日临近,只好选择低位平仓,并进一步压低油价,引发恐慌情绪。

论坛上,闫建涛生动地将当前油价的影响因素总结为“当前的国际油价中,疫情是催化剂,经济萧条和需求走弱是加速器,地缘政治是放大器,而库存是调节器”。

剩余库存能力见底意味着调节器失效,投资者将直接暴露在低油价的“辐射”之下。

低油价对石油高度依赖进口的中国本该是重大利好,然而参与“抄底”WTI原油的中国投资者却因美国的石油存储能力见底而遭遇“滑铁卢”。

石油储存能力仍有差距

如果说高油价下,石油的战略存储能力决定了国家安全,那么在低油价下则决定了抄底能力。

中国化工学会副理事长兼秘书长华炜告诉《中国科学报》,中国的石油储备主要包括国家战略储备和商业储备。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石油储备除一定规模的国家储备外,商储原油的规模还不大,大多数石化国企仅会自己储存原油以保证生产。

进入本世纪,随着我国石油加工量的迅猛增长,石油行业原材料的对外依存度日趋严重。华炜说,2019年我国炼油企业总计已经形成8.13吨加工能力,全年实际加工量6亿吨(约42亿桶)左右,其中用以加工的原油73%依赖进口。

在如此高的进口依赖面前,如果继续由企业自己储备原油,一方面不确定性太大,另一方面也会导致企业过高占用资金成本。

于是,建立能满足数个月进口量的国家石油储备显得尤为必要。

中国战略石油储备计划于2004年正式启动,预计到2023年分三期建成总计4.76亿桶存储能力的国家战略储备,加上约2.09亿桶的商业储备,总计6.85亿桶,相当于国内90天的石油进口量。

据刘满平介绍,今年我国二期战略石油储备收官,形成战略石油存储能力约3亿桶,相比美国约8亿桶和日本5.83亿桶的战略石油存储能力,仍有差距。

油化企业的生存安全

多名专家表示,未来油价可能会回弹,但不会早于今年第三季度。而回弹的力度取决于对疫情的有效控制以及主要石油消费国复工复产的情况。

石油行业需要做好长期低油价的准备。

闫建涛认为,过去100多年间,剔除通货膨胀的影响,每桶20美元的油价实际上是常态。在这个水平的油价下,以埃克森美孚为代表的国际石油巨头依然具备很强的生存和竞争能力。

华炜认为,低油价对油田生产来说影响极为负面。受地质情况决定,我国油田的均衡开发成本平均在65~70美元/桶。

而油田生产最重要的是维持油井与储层的压力平衡,如果油田要减产而关停一批油井,未来复产要重新取得压力平衡会很困难。因此,油田即便亏损,也只能维持生产。

“如果我国的油化企业今年仍是以采油为主,会亏得一塌糊涂。”华炜说。

另一方面,化工产品的价格和原油价格之间的相关性不强,而主要受产品自身的供需影响,低油价下化工产品价格的下跌没那么快。

而化工产品的原料如石脑油、芳烃、烯烃等价格下降,对下游的化工企业来说则是好事。

“一般来说,聚乙烯、聚丙烯成本中75%~80%的成本来自于原料,在低油价下原料占产品成本的比重会下降。”华炜说。

二十多年来,有些油化一体化的企业出现了销售额的70%~80%来自成品油、20%~30%来自化工产品,而利润分成的情况却刚好倒过来的现象。

“成品油的市场太饱和,去年我国油企平均开工负荷不到71%。”华炜说,“而一些新上的油化一体企业,成品油的生产比重依然达到40%。”

要打破这种局面,华炜认为,一是在企业设计的时候就要有整体统筹,上游厂要多给化工供原料,打破厂和厂的界限,真正实现油化一体;二是上下游厂家产能接口不能过于严丝合缝,要允许某一环节的产品市场好的时候能够多生产,保持灵活性,新装置在设计的时候要留出富余量;三是开发高端品牌,增强企业盈利能力。

“能够根据市场情况,采取原料灵活、产品灵活的策略,企业才有生存力和竞争力。”华炜说。

《中国科学报》(2020-05-06第3版能源化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