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晓平：解决能源发展的不平衡不充分

编者按：2018年4月26日，由中国企业投资协会、中国能源研究会分布式能源专委会、清华大学创新发展研究院和中国能源网研究中心共同主办，以“未来能源•开放 创新 合作 共赢”为主题的“2018（第十四届）中国能源战略投资论坛”于4月26日在北京召开。中国企业投资协会金融委员会副秘书长、中国能源网首席信息官韩晓平发表了《解决能源发展的不平衡不充分》的主旨演讲。

本文根据论坛演讲实录进行整理。

中国企业投资协会金融委员会副秘书长、中国能源网首席信息官 韩晓平

我是中国企业投资协会金融企业投资委员会的副主任，本来每次秘书长都要来的，今天秘书长有临时的工作，我代表他给大家做个祝词。

今天想谈谈，解决能源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十九大提出了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是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发展间的矛盾，不平衡不充分是所有投资上的重点，原来很多问题的认识有问题，从前我们拼命把规模效益、规模经济、数量经济作为我们的目标，我们忽略了质量、忽略了效益，今天的能源转型也要我们必须充实认识在能源投资方面做哪些重点。看到十九大报告中非常有意思，过去能源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会单独列出，这次十九大能源报告是放在美丽中国之下，所有的能源未来重点工作是服从于建设美丽中国，这个变化是很大的，其中也讲到了空间格局、产业格局、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要进行重大的改变。同时要强调能源生产消费的革命，构建清洁低碳的社会。十九大报告讲到环境的问题首先是讲低碳，尽管特朗普退出气候变化协议，但是中国在这个问题上坚定不移的继续推动低碳发展，同时也强调了安全高效的问题。

中国经济去年82.7万亿，到2020年达到100万亿，中美如果发生贸易战可能受一些影响，总体来说不会影响中国继续向上增长的趋势，到2050年，建国一百年的时候，按照不断降低的红线，年增速会降到百分之二点几的水平，到那个时候仍然可以达到接近350万亿左右的规模。大致上中国的GDP可以达到55万亿，美国如果可以保持2.3%的平均增速，可以达到41万亿。中国GDP超过美国是时间的问题，这两年看了说要遏制中国，实际上也是很难的，全球化的今天要想遏制某一个国家是非常难的。

如何认识不平衡不充分的矛盾，这是我们研究问题的重点，刚刚发生的中兴的问题，美国对中兴限供，不仅使中兴一下子休克了，把中国所有做手机的企业也吓着了，今天早上看了唐伯虎（一位评论家）的一篇文章，他说IC大战，是特朗普非常蠢的招，不能说人家是不是蠢，但是确实太老了，特朗普先生太老了，他的那帮班子也太老了，思考所有的问题停留在多少年前的思维方式，这一招是不能用的，唐伯虎给的数据，去年中国生产了14.6亿部手机，自己买了4.6亿部，出口了10亿部，这里面包括苹果、三星在中国的5.3亿部手机。也就是说，目前中国是全球芯片最大的买主，买的量是多少，占了全球60-70%，吓唬中国一下，后来怎么办呢？其实美国做芯片的厂家非常的担心，以前中国人能买到，这次各种各样的说法，包括中兴的员工也在说，以前不是做不了，很多芯片可以做，就是因为能买到也很便宜，所以企业在这个问题上都非常的麻木，这边还找不到投资的，那边芯片进口了1600亿美金，整个集成线路块2600多亿，是石油进口量的2.6倍，原来找不到投资地方，这一下子蜂拥而去了，吴敬琏前一段时间有篇文章，不要再推动这件事，他是给大家提前降温，因为这样会使大量的资金又投入到制造IC的产业。

在能源方面这件事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因为这一下子不光是IC被吓着了，所有的行业都被吓着了，这两天不断有一些做投资的公司打电话跟我聊这件事，其中有一个公司一直说他要基金大量投资中国芯片，就问我在能源方面有什么芯片可以用，我说整个产业链都在用，而且随着智能电网的建设、电动汽车、分布式能源的发展会呈现几何式的喷发增长，但是美国企业失去了这样的机会，事情不能这样做，中国政府即便不做任何的事情，现在也会风起云涌去追赶。

投资背后会大力推动能源结构的转型，因为会把成本降的很低，现在能源互联网、智能电网很大一部分取决于IC的量，过去有人讲汽车的能耗看汽车里的芯片数量，芯片数量增加的越多汽车的能耗越低，同样的道理，在能源行业芯片的数量直接标志着能效的水平。不平衡不充分可以看到，从宏观方面有沿海内地间的，从漠河画一条线一直到腾冲，划线以东地区占了我国国土的五分之二、而以西地区的人口只有全部人口6%的，所以发展地域上不平衡在中国非常的严重，而且这个趋势不断的扩大，大量人口聚集在东部，所以环境问题、资源的压力所有的问题都来了。

城乡二元发展的不平衡，在最近研究的中国农村问题，能源会使农村改变非常重要，一个国家现代化不是看城市是而是看农村，不是看富人而是看大多数的底层人们的生活水平，中国有6亿多的农民，这6亿多农民现代化就是再创一个40年改革开放，所以看到市场非常大，这个市场又给能源创新、技术创新提供了全新的机会。最近在一些农村做分布式光伏，国网公司做智能充电桩，第一个功能是光伏发多少电、用了多少电、给电动汽车充了多少电、第四是产生多少绿证，可以帮你们卖这个绿证，可以给自己也可以给别人充电。这些改变过程中，考虑六亿农民有一部分人在城市中，三亿多农民，每个屋顶5到10千瓦，如果是10千瓦就是30亿装机，我们现有的装机容量的一倍，这些电怎么用？我们会创造一个全电动的新农村，一个农村宜居性，恰恰是反应了一个国家的现代化，凡是现代化国家的人大多数人住在农村，不论是美国还是欧洲，这件事会改变，使农村变得非常的宜居，这样会有很多人口去农村生活。

因为不充分而造成的不均衡，这个观点延续了过去先发展，发展是硬道理，实际上应该牵扯到均衡，不均衡的问题在能源方面包括跟环境的问题、包括能源结构和技术发展的不均衡，比如所有的电网、所有的电场全用的工程计算机、底层软件、运行软件，全是美国的，这次吓着以后很多企业要把钱投在这个方面，日本人很多年前已经有的自己的系统，在安全方面。如果没有这件事我们可能不会想着改变，而这次可能会有很大的改变。

财经领导小组会议中讲到污染，三大战役、化解金融风险、脱贫、防治污染，防治污染关键是减少煤炭、减少公路柴油运输，都给能源提供了机会，农村的减少化肥，化肥如果减少有机肥的生产秸秆制沼气生活有机肥，这些都是新的投资机会。

我们的结构转型中，服务业、第三产业能源角度有大量新的投资机遇，比如煤炭，煤炭出现三年的下降，去年反弹了，今年一季度煤炭消费增加了4.2%，反弹的幅度非常大，和中央经济工作会议要求的目标不一致了，中央财经委员会的会议也特别强调要减少煤炭的消费，这方面需要做很多的工作。

要调整一些政策，加大国内油气的改革也要加大国内油气方面的投资，天然气2007到2018年平均增长3.88%，这是比较快的增速，同时也带来了对外依存度的上升，上升的幅度非常惊人，已经大大超过了国内生产效益，这件事给我们提了个醒，今年1、2月份天然气对外依存度飙升到44.5%，天然气可替代性并不像油这么强，来源的运输便捷性也并不高。大家看到杂志上有文章，特朗普可能搞砸了中美天然气合作，中美天然气方面定了很多单子，但是没有最后的落实，因为落实需要大量的投资，现在的氛围下谁敢投钱，第一是增税，增25%的税美国天然气无法卖了，长期的互信是不能破坏的，现在是伤敌八百自损三千，对自己的损耗更大。实际上我们和“十三五”能源规划要求的目标差距很大，“十三五”能源规划目标有几个说法，第一个说法国家能源“十三五”规划50亿吨标煤的10%，标煤的折算方法地区是8400大卡天然气，我们的年均增长要超过20%，现在年均增长差距是比较大的，如果天然气的供应来源方面出现一些问题这个目标可能会受到影响。

天然气去年高速发展，天然气价格失控，失控会导致长期化的问题，每到冬季都有人炒天然气，会造成天然气升高，炒LNG给管线供气的国家利用这个机会推升价格，冬季天然气价格会升高，这样会使天然气增长的速度会放缓，一定会产生反作用，现在很多地方政府已经在发展天然气方面积极性受到很大的影响，因为觉得没有气，或者是冬季供气不足，这样的错误信息发布造成很大的问题，之前十三部委联合发了推动天然气改革的意见，因为现在全球天然气分布是很丰富的，国内资源也非常的丰富，各种资源可采储量是84.4万亿立方米，主要原因是改革没有落实，大量资金无法进入这个行业，随着改革的深入、资金的流入，有可能国内天然气投资迎来新的高潮。

这次国家能源局也特别说明了天然气清洁化的问题，通过一些具体电厂的数据，通过半山电场燃机15%含氧情况下氮氧化物的排放每发一度电只有78克，但是煤要达到197克。

BP预测中国石油需求，2020年会逐渐的下降，2025年会进一步下降，煤炭也会下降，全球的石油需求会保持上升，因为BP公司是做石油的，不能说石油没有需求了，一定程度过于乐观了，因为是对电动汽车发展估计不足，今年一季度中国电动汽车锂电池投资比去年同期增加了126%，这样的增速会继续维持大量的资金涌入这个市场，涌入的结果是电池价格不断的下降，替代有的时候会形成非常大的边际效益，只要是边际上形成效益会对价格有所影响，价格影响的结果会使石油的投资减少，当然有一些波动性，会有再平衡的问题，不管怎么样，总体而言，石油的退出现在确实是必须要面对的问题。

美国页岩气革命以后页岩气增加的非常快，这个气确实需要很好的市场，中国又是非常好的市场，这次因为中美贸易战的问题，眼看就可以有很大得市场来推动中国能源转型，可能会导致大的用户不敢购买，因为天然气必须要建立长期的互信，一个投资几百亿、上千亿美金，从源头的搭井输送管道最后到码头处理站大船队和接受站，我们跟上游的投资是一样的投资，可能会导致政治化了，两个国家矛盾政治化了，导致美国天然气进入中国市场速度、规模放缓，美国的财政部长一直在讲中国要多买美国天然气，我们也希望这样，但是贸易战会严重影响天然气贸易。

天然气技术进步也非常快，最近德国新的电厂效率达到61.5%，最新在英国建的电厂达到60%，纯发电的效益，目标是70%，热电联产的效率80%，技术的进步不断的增长，二氧化碳和氮氧化物的排放也是快速的下降。即便这样的背景下，从2002年到2016年出现的问题，天然气发电在整个美国新增装机中是下降的趋势，而风电和太阳能出现了上升，直到2016年出现了天然气、风电、太阳能新增装机中各三分之一左右。到2017年EIA公布的数据，出现的问题是煤电被淘汰了，整个全年没有新增，在此背景下天然气发电大幅度被风电和太阳能超越，2016、2017年美国电价构成，地面光伏电站、多晶硅光伏电站和风电都大大的低于天然气发电，美国的天然气非常便宜，单位气耗也非常低，即便如此天然气无法跟风电太阳能相比。在中国最低的竞价3.1毛钱，三峡和阳光电源在青海的格尔木、德令哈是3.2毛钱，我们说最低电价不一定可以完全代表这个行业，所以我们算了平均电价，每次投标从7.75毛的平均电价，一年的时间降低到了3.89毛，所有的报价平均下来是3.89毛，说明这个行业爆发远远快于原来的预计，原来认为到2020年才能和火电进行平价上网竞争，有可能在2019年就实现这个目标，大家还没有领悟过来，现在光伏发电已经可以无处不在了，所有的建筑顶部都可以做，只要装了一定比现在买的电要便宜，光伏晚上没电、没太阳没电，储能进步速度也非常快，国外的一家公司GPM在全球的分析，到2020年每年下降8%，这还没有考虑中国的增速，中国往往是几何加速度，所有的事情中国一来就成白菜价，他们考虑的是高端的电场，最后我们发现技术发展的时候够用就可以了，没有必要高端，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开特斯拉，特斯拉对应的是跑车，一小时200公里的跑车，我们现在超过120就会被罚，所以技术够用就可以了，这就带来非常大的变化，汽车技术如果够用就可以了，不需要这么高端的电池，也就是说，现在低速电动车发展依赖于铅酸电池，政府拼命打压的情况下雨后春笋拼命的发展，老百姓非常的喜欢，尤其是在农村。

储能到2022年已经是最迟了，有可能2020年就出现，用一个电池循环3毛多，这个循环如何计算是三千个循环，但是实际上使用中远远高于这个数字，每个循环都不会是完整的循环，往往就放了30%的电又开始充了，百分之二三十在波动中，电池的寿命远远超过三千次，这个变化必须要看到，中国、美国在储能电池方面投资也非常快。

能源转型是无法阻挡的，美国特朗普做的事情背后更深的问题是能源结构转型造成的，能源结构转型推动了技术的转型，共产党是代表工人阶级，转型面对的问题，工人就会没有工作了，因为现在越来越多的智能厂房，厂房关着灯生产因为不需要开灯，越来越多的企业甚至是民营企业都开始搞智能化制造，效率非常高也没有残次品出来，大量生产过程中人干什么？

电动汽车替代传统汽车时间表的问题，至少是跟环境有关的，环境政策会导致电动汽车的加速，在历史上任何一个技术的替代，都不会使便宜替代了贵的技术，能源如此其他也是如此，手机是最典型的，每一次替代的结果是越来越贵而不是越来越便宜，汽车是这样，每一个厂家都拿出了自己的产品，大家都有自己的产品出产，不可能中国之后全部替代掉，因为中国国土面积太大了，也没有这个必要，特别寒冷的地区也不适合电动车，在中国只要是几个地方，比如京津冀、包括雄安、珠三角区，每年石油增长速度的下降变成了实际上的下降，这个下降每年下降一点点，就足以动摇人们对石油的投资信心，足以让更多的资金投向替代技术，所以资本市场看好这样的技术。谷歌弄了一个自动驾驶公司，市值700亿，这家公司在前年测试了64万英里，这个公司已经值700亿了。特斯拉去年市值580亿，去年造了十万三千辆汽车，一千万辆汽车的通用518亿，造了600万辆汽车的福特市值只有423亿，也就是说传统技术在资本市场拿到钱非常难，这次真打贸易战，福特和通用就完了，福特在中国市值还有这么多的价值是因为在中国每年能够卖300万辆汽车，通用每年卖400万辆，接着打贸易战，中国说肯定别在我这里造了，这个多少钱呢？700万辆每辆车就算20万人民币就1.4万亿呀！就远远超过跟中美的贸易顺差了，跟中国打不是有病吗？还有苹果怎么弄啊！

从资本的角度来讲，资本的流向可以更多的涌入现代汽车，当然这里面没有一家是中国公司，但是未来很快会有更多的中国公司在资本市场获得资金，电动汽车最大的意义在于改变了游戏规则，是分布式能源重要的组成部分，是可以实现电能随需求而自由的流动，会使电网不需要再进行更多的投资，可以使不用再建抽水蓄能电站，电网今后不存在平衡的问题，可以接纳更多的光伏不确定不稳定的电源，会对整个行业带来翻天覆地的改变，所以国家电网看到了这一点，国家电网成立了电动汽车公司，而且把它作为未来发展的重中之重，电动汽车公司马上进入G时代，这次2025年班农说的要封杀5G，5G也是分布式，电动汽车是重要的通行平台，5G互相之间可以通信不需要基站，因为电动汽车有足够的电池来支撑充电系统，意味着国家电网公司未来成为真正的平台公司，这个平台是全人类历史上最大的平台，这是多少年来一直在跟国家电网说的事情，没想到国家电网新任领导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当然要实现是非常艰难的，内部是要所有人都想明白，这是非常难的。

这个世界发生了重大的变化，苹果手机，京东价格8388元，另一个是飞利浦通话手机168元，这两个手机之间差距50倍，也就是说，手机作为通话功能，手机是手持电话机，作为通话功能只占了这个价值的五十分之一，另外49倍都跟通话无关，带来了一系列的体验，前所未有的体验，电动汽车出现以后会带来更多的体验，一个手机仅仅在4G的时候就已经消灭了48个产品和行业生产线，很多产业和行业没有了消失了，这些变化给我们带来很多新的投资机会，关键是要改变自己的思维，必须要从线性的思维转到非线性思维，现在所有问题是由于线性思维造成的问题，包括特朗普。我们今天不能困入线性思维，一定是在非线性思维，考虑问题是一个面，推动人类文明进步，不光是一个方面，一直讲能源，人仅仅要传递会用火的信息就要进行沟通，就要信息，我们需要交通，我们要迁徙，我们也需要建筑，因为大多数的创新和居住所有的文明都是在建筑中创造的，即便是山洞也是一个洞中创造的，接下来需要金融，还要考虑环境的问题，很多问题必须要同时去兼顾而不是仅仅考虑问题之一，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