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治“未废”也治“已废” 稳步推进“无废城市”建设

【导读】本帖是对“无废城市”建设内涵的理解。“无废城市”建设是将垃圾治理伸展到城市建设过程的方方面面中，旨在建立健全“源头减量与排放控制、综合利用、填埋处置”三位一体的垃圾治理体系；要正确理解源头减量，垃圾源头减量不能减生产；要推进垃圾综合利用高质量发展；要结合实际提出填埋处置控制目标；同时，探讨了垃圾源头减量指标问题，建议采用无量纲的“垃圾产量弹性”指标以便对比经济社会发展水平不一的地区的源头减量推进情况。本帖观点相继于2022年3月28日《中国环境报》“精准把握“无废城市”建设内涵和垃圾治理规律”和2022年3月29日《广州日报》“既治‘未废’也治‘已废’，稳步推进“无废城市”两文中。

《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深入打好污染防治攻坚战的意见》（2021年11月2日）要求稳步推进“无废城市”建设，各地相继出台“无废城市”建设实施方案，广州市近期也发布了《广州市“无废城市建设试点实施方案（征求意见稿）”》。针对稳步推进“无废城市”建设，笔者提出几点思考。

“无废城市”建设追求“最大限度减少填埋量”。“无废城市”建设是以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为引领的一种城市发展模式，通过推广绿色生产生活方式，持续推进固体废物源头减量和综合利用，最大限度减少填埋量。“无废城市”建设的提出是为了激励固体废物妥善治理，实现“减量、循环”的资源保护目标、“环保、低碳”的环境保护目标和“正义、公平”的社会治理目标。

“无废城市”并非无废，而是尽可能减少生产生活源头产生的废物量和实现生产生活源头排放的废物可用尽用，从而最大限度地减少填埋处置的废物量；这个“最大限度”意味着，填埋处置可能达到“原生垃圾零填埋”水平，甚至接近“零填埋”水平，也可能没有达到“原生垃圾零填埋”水平；“无废城市”建设追求的目标更加灵活和现实。需要指出的是，鉴于经济、技术、应用等原因，存在或多或少的不能利用的废物需要填埋处置，即垃圾零填埋是一个理想目标；“无废城市”建设是在现实中追求垃圾零填埋理想。

“无废城市”建设应准确理解“源头减量”。有些地方把“源头减量”理解为“产废无增长”，这是不准确的；实际上，随着城市生产总值的增大，废物产量一般会相应地增大，如果把源头减量理解为废物产量绝对减小，此时，源头减量就意味着要减城市生产总值，显然是不可取的；废物源头减量不能减生产。

废物源头减量应相对城市生产总值而言。一是相对单位城市生产总值而言，源头减量要降低单位城市生产总值的废物产量（废物总产量/城市生产总值），如从原来的100kg/万元GDP减小到80kg/万元GDP，即减小废物产量的平均基数；主要办法是提高原材料的利用标准和产品的使用寿命，避免生产过程中原材料以边角料形式直接变成废物和以过度包装物等形式不必要地附加在产品上以产品废物形式转移给消费者，避免生活过程中产品因人为缩短使用寿命而过早地变成废物。二是相对单位城市生产总值的增量而言，源头减量要降低城市生产总值增长所引起的废物增量（废物产量的增量/城市生产总值的增量），即降低废物产量的增大速度；主要办法是推进绿色生产生活方式，利用大数据、人工智能技术赋能城市发展和建设，创新生产生活的应用场景、技术、工艺、设备和产品，推广增材制造方式，提高人民群众的绿色生产生活意识，发展新业态、新生态链和经济生态圈，提高全域“无废城市”建设与生产过程的管理水平、规模效应和科技水平。总的讲，废物源头减量要求源头用好原材料和产品、尽量减少提产所增加的原材料投入和提高产品的使用寿命。

废物源头减量应促成废物产量的增长率小于城市生产总值的增长率。衡量废物源头减量的效果可同时使用单位城市生产总值的废物产量和城市生产总值增长所引起的废物增量2个指标，最好使用能够反映这2个指标的综合效果的“废物产量弹性”指标。所谓废物产量弹性是城市生产总值的增长率与废物产量的增长率之比，反映城市生产总值对废物产量变化的敏感程度；源头减量应促成废物产量弹性大于1，即城市生产总值的较大增长只引起废物产量较小的增大，而且，这种效果随废物产量弹性增大越加显著，这是“无废城市”建设希望看到的源头减量效果。

除重视源头减量外，“无废城市”建设还应重视原材料或废物材质的选择，以利于废物的综合利用。除考虑生产需要外，原材料的选材要便于废物的分类、转化、提高利用效率等、要尽可能采用利废产品和促进生产生活与废物处理低碳化。“无废城市”建设宜提倡“源头减量与排放控制”。

“无废城市”建设应量力而行。源头减量不一定减小废物产量，而且，废物产量一般随城市生产总值增长而增大，此时，如果要减少废物填埋量，就务必要加强已排放废物的综合利用；“无废城市”建设需要“源头减量”与“废物综合利用”双管齐下，既治未废也治已废，缺一不可。各地应根据自身情况合理安排“源头减量”与“废物综合利用”的力度，以期得到最佳的与城市生产总值增长相应的废物填埋曲线，量力而行地推进“无废城市”建设。

一般而言，随着城市经济社会的发展，废物填埋量随城市生产总值不断增长的变化呈现填埋量增大至填埋达峰再至填埋量减小的规律。经济欠发达地区的废物填埋量可能处于快速增大阶段，其“无废城市”建设目标以“填埋达峰”为宜；经济较发展地区的废物填埋量可能已越过填埋达峰进入填埋量减小阶段，其“无废城市”建设目标应设置为原生垃圾零填埋；像广州市这类经济发达地区已接近原生垃圾零填埋水平，应聚力推进废物综合利用的高质量发展，促使“无废城市”建设目标向零填埋迈进。

各地要精准把握“无废城市”建设的内涵和垃圾治理规律，健全组织、制度、运行、技术、监管、保障等体系，既治未废也治已废，稳步推进“无废城市”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