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斌和蔚来的三则消息：一场曾国藩式的“屡败屡战”

作者丨杨雅茹

编辑丨周到／奚亭

相传曾国藩率领湘军和太平天国作战，由于曾国藩作为书生带兵缺乏经验，因此上书朝廷称屡战屡败。下属李元度看到后，改成屡败屡战，后皇帝不仅没有责罚他反而夸赞他。

蔚来这两天的操作，似乎异曲同工。

5月28日，蔚来发生了“三件大事儿”。发布2019年第一季度财报，迎来蔚来ES6合肥下线。同时，还宣布与亦庄国投签订了一份现金高达100亿元的框架协议，将于北京建厂。

这个故事让我们回到个经典问题：“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显然，好消息会冲淡坏消息，而蔚来如今的做法，恰恰被外界认为是为了弥补财报表现不足同时放出两则利好。

但好消息不能掩盖坏消息。蔚来在财报中的表现显而易见，营收腰斩、交付量下滑、毛利率由正转负、研发成本收缩等等一系列问题似乎都在向外界传达着不好的信号。

5月29日，在蔚来2019年第一季度财报发布后的第二天上午，CEO李斌和总裁秦力洪出现在一场电话沟通会上，解答了外界对于这家公司的种种疑惑。

蔚来一季度营收腰斩，销量下滑，持续亏损

亿欧汽车通过查询蔚来财报了解到，2019年第一季度，蔚来总收入16．312亿元，同上季度相比几近腰斩；净亏损26．236亿元，环比减少25．1％，同比增长71．4％。这一系列数据似乎都在向外界传达着不太友好的信号。

关于车辆交付疑问： 2019年Q1共交付3989辆ES8，出现50％下滑

秦力洪算了一笔账，“大型SUV市场2018年的市场总规模在8－9万台，现在ES8一季度销量在4000台左右，推算下来，一年能够达卖到13000到15000辆，若按照年化推算，ES8占有量能够达到2018年的10％。“在细分市场，他将ES8与奥迪Q7、沃尔沃SC90、特斯拉Model X对比，称销量已经超过特斯拉Model X两倍。”

同时，他指出，“将一季度的销量同2018年四季度的销量对比并不合适。因为2018年四季度的销量释放是蔚来积攒了一年多的订单，并集中进行交付。”

关于研发成本降低：2019Q1研发费用投入10．784亿元，环比减少28．8％

蔚来在财报中解释，本季度研发费用的环比减少主要归因于2018年第四季度较高的用于支持12月发布的ES6研发和测试的设计和专业费用。

李斌在电话中谈到，从研发投入角度来讲，存在时间性、节奏性。当汽车处于研发早期、中期、投产期，投入的成本存在差异，蔚来Q1研发费用比2018年Q4少，并不意味着蔚来在研发方面的投入强度降低。其透露，在将来几年，蔚来会一直在研发方面持续投入。

关于毛利率转负：由上季度0．4％转为负13．4％

众所周知，同其他传统车企不同的是，蔚来走的是直接销售、直接服务用户的模式，所以很多布局都是亲力亲为。也正因此，秦力洪认为，很多初期花费直接显示在报表，随着车辆的销量和保有量提升，会产生不同的效率变化。未来ES6上市和市场的发展，毛利率还存在很多变化。

李斌补充道：“毛利率的提升跟很多方面都有关系，我们已经制定了毛利率提升计划，在Q3、Q4会看到毛利率发生改善。其认为，当NIO pilot开放后，也会有一些影响。从长期来看，随着整体销量提升，会产生很多摊销。另外，在供应链方面，蔚来也在进行成本下降计划。”

ES6及NP2产品计划能否救蔚来于水火

从上述回复看，蔚来似乎将更多赌注押在了 ES6 上。在采访环节，蔚来希望通过ES6改善毛利率，提升车辆销量，改善成本效率。此前，在一封内部信中，李斌也曾谈道，“ ES6 是蔚来的战略性产品，将进入更大的细分市场。”这足以证明ES6对于这家公司的重要性。

李斌透露，预计ES6在一个月之内开始交付。同时，他也谈到了ES6在产能爬坡上的困境。就目前需求量看，李斌认为ES6的销售会好于ES8。其透露，目前ES6的预定量已经达到12000辆。在过去一个月，ES6新车订单达到5000台。但其也坦诚，受一些因素影响，接下来持续的预定量会少于过去一个月的5000台。

在产品规划方面，蔚来关于第二代平台正在研发。目前，蔚来第一代平台拥有两款车。其计划在明年下半年第三款车对外发布。而蔚来研发第二代平台将围绕智能电动汽车下一代核心技术自动驾驶Level4进行研发。李斌表示：“即使第二代平台产品推出来后，第一代平台的产品还会有一个相对来说比较长的市场存在，两个平台会有并行阶段。”

其中不得不提的是，蔚来NP2平台的开发将依赖亦庄国投的协助，生产公司二代平台车型。

引进国资，达成100亿元合作框架协议

根据双方合作官方公告，蔚来与北京亦庄国际投资发展有限公司（“亦庄国投”）签订框架协议，蔚来将在北京经济技术开发区设立新的实体“蔚来中国”，亦庄国投将通过其指定的投资公司或联合其他投资方对“蔚来中国”以现金方式出资100亿元，以持有“蔚来中国”的非控股股东权益。

李斌在沟通会上表示，从大的方向来讲，蔚来首选合作模式。但其同时表示，蔚来会评估各种可能性，没有完全排除自建工厂这一可能性。关于100亿的资金用途，蔚来表示，绝大部分投资希望用在研发和服务体系的建设上面。

如亿欧汽车所了解，此前蔚来接受的投资均为美元投资，而此次引入人民币，被看做是对资本的变相妥协。其实不难理解，在庞大的资金需求面前，新造车企业自2019年以来融资越发困难已经成为行业共识。对李斌也表示，要想成为有竞争力的车企，需要源源不断的资金支持，此次引入国资希望打通人民币募资通路。但100亿的资金花起来似乎不太容易，这也意味着蔚来可能会在更多方面遭到掣肘。

从战略意义上讲，李斌认为蔚来中国是中国的战略总部。行业人士分析，目前，蔚来在美国上市的主体是非中国主体，这也是关键点“蔚来中国”主体并且需要在指定地点设立的原因。关于亦庄国投的非控股股东权益是否会对美国上市主体产生影响还不得而知。

另外，由于工厂位置被设置在北京，也有业内人士猜测，亦庄国投或许还担任着月老的角色。外界猜测，同样坐落于亦庄的北汽新能源极有可能成为蔚来的合作伙伴。亿欧汽车通过天眼查了解到，与亦庄国投拥有同一个实控人（北京经济技术开发区国有资产管理办公室）的北京亦庄投资控股有限公司（简称亦庄控股），是北汽新能源汽车股份有限公司（简称北汽新能源）的股东。这层关系不得不引起外界关于二者关系的猜想。

蔚来未来的不确定性

总体来看，蔚来在电话会议上似乎解答了关于财报、新产品、100亿元合作的所有问题。但在这背后，蔚来还存在太多不确定性，在汽车环境形势下行的状态下，蔚来同大多数车企之间还存在一场厮杀。尤其是当传统车企逐步入场，留给蔚来的窗口期将会逐渐被压缩。在产品方面，蔚来不只面临着产能压力，其新产品还需接受市场考验。另外，蔚来的两起自燃事故也对蔚来品牌产生了不小的负面影响，蔚来要想消除影响还需要时间。

退一步说，如果蔚来的ES6能够叫好又叫座，蔚来今后还将面临着服务的问题。虽说蔚来希望通过ES6改善毛利率为负的情况，但随着蔚来汽车保有量的提升，这意味着蔚来在服务上将花费更多资金，需要面临的问题只有更多。

最后用马云的一句话结尾，今天很难，明天会更难，后天很美好。但蔚来迎接美好后天的前提，是先活到明天。